畢加索是藝術界公認的鬼才。「巴黎國立畢加索藝術館珍品展」打從去年夏天巡迴台北上海,到今年5月移師香港,作為聞風而至的香港參觀者,我一直最關心的,原不是可以從巴黎的五千件作品中看到多少件「金中金」,而是香港究竟能夠用什麼方法,來呈現這位藝術天才的狂野個性和非凡想像力。而早在上周二(15/5)的新聞發佈會中,法國五月與香港文化博物館已展示了別開生面的「開箱」儀式,重點介紹了畢加索鮮為人察覺的一系列「雕塑創作」,似乎要為「香港-畢加索」,亮出與別不同的一次展覽經驗。
首個參觀日(19/5)的首場,沙田的香港文化博物館「忽然爆滿」,我在人潮中勉力擠進「之」字型展覽廳。是次畢加索珍品展沿用了典型的單一名畫家策展模式,也就是以畢加索不同創作時期的代表作為主軸,輔以相應的「文獻」(台灣策展界稱之為「文件」),包括畢加索的照片和隨筆等等,嘗試精簡地勾勒出畢加索的藝術面貌。整個展覽在區間上刻意採取大量疏隔留白,來營造空間感,並且開宗明義透過畢加索的自白,串連起作畫與戲劇之間的微妙關係,為畢加索天馬行空的創造力揭開序幕--「對我而言,作畫就像是參與一項戲劇性的行動,在過程裡,像置身於支離破碎的現實。」
首個參觀日(19/5)的首場,沙田的香港文化博物館「忽然爆滿」,我在人潮中勉力擠進「之」字型展覽廳。是次畢加索珍品展沿用了典型的單一名畫家策展模式,也就是以畢加索不同創作時期的代表作為主軸,輔以相應的「文獻」(台灣策展界稱之為「文件」),包括畢加索的照片和隨筆等等,嘗試精簡地勾勒出畢加索的藝術面貌。整個展覽在區間上刻意採取大量疏隔留白,來營造空間感,並且開宗明義透過畢加索的自白,串連起作畫與戲劇之間的微妙關係,為畢加索天馬行空的創造力揭開序幕--「對我而言,作畫就像是參與一項戲劇性的行動,在過程裡,像置身於支離破碎的現實。」
畢加索珍品展的展品創作年期由十九世紀末至1973年,囊括其藍色時期(1901年-1904年)、玫瑰時期(1905年-1907年,又名粉紅色時期)、立體派時期(1908年-1919年)--《女子半身像》(《亞維儂姑娘》習作)流露出畢加索早期對於簡單線條及粉色色系的偏愛,並且偏愛以突顯性徵來補充簡約線條的敘事欠缺;《百葉窗前沈睡的女子》則大有立體派和野獸派的影子,把伏在桌面上睡覺的女子側面掰開為兩部分,平攤在桌面上;令人會心微笑的,還有模仿莫奈《草地上的野餐》的「二次創作」,把原為暖色系的野餐場景,一轉而為陰冷詭異的背景、暴烈的幾何人形構圖,與莫奈沖淡柔和的畫風迥異互文。
其中尤以《坐紅色扶椅的女子》、《雕刻家》的超現實主義時期(1924年-1932年)之作最為狂放。《坐紅色扶椅的女子》的流線型構圖和極簡約的女子形狀,勾勒出一個「蛇頭熊貓手」人形造型,再加上胸前兩球,為女性造像開創出非人非獸的黑色幽默;《雕刻家》亦是另一匪夷所思之作,儼如木偶的人形、撲克般的表情、色彩之大膽斑斕,把雕刻家的藝術創作特點和場景,形構成一個繽紛的世界。正如展場中的畢加索原話--「我所堅持的,是一種比較有深度的相似,較現實更真實,甚至達到超現實的程度。」最後,還有畢加索的雕塑。在畢加索遺世二萬多件的作品中,油畫素描以外,還有雕塑拼貼陶瓷等藝術創作。今回展出的《男子頭像》,就是畢氏雕塑中的佼佼者,把嘴巴直立的鑲嵌在人形面具的前方,貫徹了畢加索一貫逆反受眾慣性思維的作風。
想當然的是,是次畢加索珍品展的策展形式還是相對四平八穩,讓觀者先看作者生平、再回溯性把作品鑲嵌其中。惟作者生平的陳列字體似是過小、區間之間的畢加索隨筆文字又放置得太高,人頭湧湧之下難免當面錯過。猶幸對應畢加索不同階段的照片,反倒能帶出畢加索的個人魅力──桀驁不馴的少年風貌、老頑童式的晚年生活,都在在折射出不甘雌伏光芒四射的「畢氏定理」--「當我望着這些依戀的物件,我才明白:我是什麼也反對的人。」
原載於《香港經濟日報》文化版,頁C5。
沒有留言:
發佈留言